本期作者：蛋卷

　　本期关键词：S331，X028，小说连载

　　上回 若能将一干名将收归己用，岂不妙哉！| 天道 18 说到：君临王半山与川军、云帝商议，星耀已无法翻身，此时应速战速决，击垮大义......

第十九章 醉生梦死

　　半山、云帝、川军三人仔仔细细商议，准备让修罗和帝阁分别从馆陶和高唐破关进入冀州。修罗先攻打馆陶，帝阁按兵不动，以防万一。

　　云帝和川军护送半山离开青州，送到青州边界才拱手告别。半山身穿金线银丝绣成的玄色蟒袍，端坐在马背上，傲视身后大片的青州土地，微微扬头，不经意间露出睥睨众生的冷笑，道：“我想要的，从来没有得不到的。”

　　云帝激动不已，半山冲天的傲气深深感染了他。在他心目中，半山的地位不可超越，而这芸芸众生，除了仰望膜拜，别无他法。

　　“大哥放心，我们马上就去冀州！”

　　半山望着云帝欣慰地点头，道：“好！”

　　半山调转马头，扬鞭狠抽下去，在亲卫的重重包围下绝尘而去。

　　建中四十二年三月底，春回大地，万物复苏。青州原本井然有序的良田已经变成废弃的荒土，弱小而倔强的野草破土而出，昭示着不屈的意志。川军率领修罗向馆陶进发，准备大举进兵冀州，与君临共同击垮大义。修罗和帝阁暂且停止了对星耀进攻，奄奄一息的星耀能否有一丝生机呢？

　　南海匆匆忙忙地赶回星耀都城平原，抹了一把脸，上面全是结成痂的黄土。挂在肩上鲜红的长披风也已经破烂不堪，东一块西一块地印上暗红色的血斑。往年这时节，星耀王宫总要组织春祭。内侍宫女们川流不息地一列列走来，在王宫每一处悬挂上仪式用的幡。星耀王随心走完繁琐的过场后，就撇下一干苦口婆心劝诫遵从古礼的老头们，伙同一帮武将在王宫喝个不醉不休。

　　南海走进层层叠叠的宫墙，只见如今王宫还是那王宫，但现在，就连悲痛伤怀的时间都没有了——无止尽的战火毁灭了一切。

　　南海来到随心的寝宫外，殿内传来随心含糊不清的骂声。门外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内侍，正一声不吭地抹泪。见南海来了，赶紧小跑行了个礼，道：“小人见过南海将军。”

　　南海问道：“王上这是……”

　　内侍哽咽道：“南海将军有所不知，自帝阁、修罗破关以来，每战死一个将军，王上就喝一坛酒。喝着喝着就上瘾了，终日迷醉不醒，念念叨叨的都是将军们的名字。”

　　南海皱眉道：“别给他酒啊！”

　　内侍又抹了把泪，道：“只要劝上一句，就要被王上骂上好几句，小人们都不敢不从。”

　　“我在外作战，几个月无法回朝。每每禀报战事，皆有回复与军令，难不成是王上酒后胡来的吗？”

　　“那倒不是，王上自从嗜酒以后，就命东莱将军总领军政，凡事由东莱将军做主，不需禀报。起初，东莱将军苦口婆心地劝王上莫贪杯，被王上狠骂了好几次，军政要务都落下不少。东莱将军没有办法，只得从命。”

　　南海惊诧：“此等大事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　　内侍答道：“东莱将军怕影响军心，一直以王上的名义发布命令，说是怕朝野动荡。”

　　南海重重叹了口气。

　　殿内“哐”的一声，一个酒瓶子被砸碎。随心骂道：“酒呢？不想活了？拿酒来！”

　　内侍打了个哆嗦，躬身向殿内应道：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
　　他涕泗横流地看了南海两眼，迈着小步跑开了。

　　南海心下凄然，一脚踹开殿门。只见殿内点了一支昏暗的蜡烛，随心斜躺在卧榻上，眼睛半睁不睁。单薄的衣衫胡乱套在身上，露出胸前结实的肌肉。他举起一只酒壶往嘴里倒酒，酒一滴滴漏在嘴里。

　　随心听见开门声，转头过来，眯着眼睛瞧了好一会儿。他满脸都是烂醉的笑，道：“南…南海啊…来，来喝…喝酒…来人呐！拿…拿酒来！”

　　南海三两步冲上去，抢过酒壶砸了个粉碎，痛心疾首地劝道：“王上！星耀还未败，将士们都在拼命！只要你一声令下，星耀全体将士，粉身碎骨，在所不辞！”

　　随心踉踉跄跄地站起来，一个不稳又倒在卧榻上，铜铃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，瞪住南海道：“是我！是我害了一干兄弟，让他们战死沙场。是我无能！我保护不了兄弟们，他们都为我而死，我是罪人！”

　　男儿流血不流泪，南海的眼眶却红了，吼道：“星耀王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，天不怕地不怕！弟兄们都盼望着王上重振雄风，捍卫青州。王上喝醉了，早点清醒过来吧。”

　　说完，南海转身夺门而去，站在红墙绿瓦的宫殿外，吹了会儿冷风，眼眶里是说不清滋味的泪。待情绪恢复如常后，就往议政厅赶。议政厅外的侍卫老远就看见南海风尘仆仆地赶过来，赶紧上前迎接。东莱从堆积如山的奏折里抬起头来，尴尬地笑了两声，道：“南海来了啊，见过王上了吗？”

　　南海点点头，却不提随心。随意找个凳子坐下，“咕噜”一口喝下桌上的热茶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：“修罗和帝阁停止进攻了。”

　　东莱莫名其妙，问道：“他们使的什么诈？”

　　“倒不是使诈，”南海摇摇头，“修罗朝馆陶进攻了，帝阁也有向高唐集结的趋势。”

　　东莱稍一沉吟，脸色阴晴不定，道：“他们要去冀州？”

　　“正是。”

　　“大义正与君临交战，修罗和帝阁去了岂不是……南海，你怎么想？”

　　东莱和南海交换了个眼神，两人心领神会。即便星耀得了几日喘息的工夫，那又如何？大义星耀本是一体，几百年来共同进退，荣辱与共。大义若灭，星耀不过是唇亡齿寒。

　　两人商量了一阵，为了牵制修罗进入冀州，决定全军向馆陶进发。并派人向大义传令，最好是里应外合，对修罗前后夹击。

　　商量完后，南海踌躇地坐了一会儿，终于还是开口道：“我看，干脆把王上送到冀州去吧。”

　　“此话何解？”

　　“我总觉得，星耀若是卷入关卡的争斗中，修罗和帝阁必然恼羞成怒。到时候，星耀怕是抵挡不住，王上在宫中十分危险。哎，况且我们都劝不住王上，倒不如送到大义王那里去。他平素最听吴唐王的话，也许去了冀州就清醒了。”

　　东莱叹气道：“你说的也是，只有这样了。”

　　- 未完待续 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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